曹可凡：人生短，艺术长｜推荐读读关牧村老师的《我和我的歌》

8月18日，关牧村老师新书《我和我的歌》在上海首发，这是一部关于关老师的艺术人生自传。著名电视主持人曹可凡先生作为关牧村的老朋友，以嘉宾身份参加了发布会。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曹可凡先生热情地表达了对关牧村老师的敬重和对新书《我和我的歌》的喜爱。

发布会现场　右起曹可凡、关牧村、包岩

著名主持人　曹可凡

【历史的传承需要记录。关牧村的文字记录了一位歌唱家的艺术人生。】

曹可凡说，其实我在挺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关牧村老师，大概在改革开放初期，关老师的很多歌就在社会上广为流传，比如《打起手鼓唱起歌》《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祝酒歌》等等，她的名字都是跟这些经典隽永的歌曲联系在一起，跟人民音乐家施光南先生联系在一起的。

那时候我不仅喜欢关老师的歌，她的声音是一个中声区特别富有磁性的声音，还觉得关老师长得特好看。她有一颗痣，这个脸型也长得很有异域风情，所以那时候对关老师有非常深切的印象。当然，后来我们参加了很多的演出，就跟关老师认识了，大概在六七年前，我的栏目《可凡倾听》做春节特别节目，还特别把关牧村老师请到了我们节目当中，畅谈她的艺术经历。根据我跟关老师的几次接触，关老师待人接物的这种谦逊、诚恳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像关老师这样的一代歌唱家艺术家，我觉得用文字来书写她们的一生是非常重要的。我一直认为历史的传承需要记录，从古至今大家知道历史的记录大约是两个途径，一个就是通过器物，大家可以从最早的这种陶器、青铜器、甲骨文，可以看到中国历史的这个延续，同样我们也可以通过《史记》《左传》等一些文字看到历史的演变。今天像关老师这样的大艺术家，她通过自己的歌声来记录和反映那个时代，我们又可以通过文字的记录来记住关老师的艺术人生。

关老师的歌有非常强烈的时代性，是反映我们中国1979年以后改革开放之后整个社会所呈现出来的这种新的气象，所以她其实是用歌声来记录和反映时代。当她走过了人生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现在又反过来用文字来回顾她过去的人生旅途当中所经历过的一些成功，一些挫折和困难，以及面对挑战所展现出来的勇气，我觉得这种文字都是值得被保留下的。

还有一个就是刚才关老师说的，她其实是对自己的一个艺术总结，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把西洋歌唱艺术跟民族艺术做一个非常好的嫁接。她是沈湘先生的弟子，而沈湘先生的老师是一个俄罗斯人，叫做苏石林，后来常年居住在上海，他培养了四大弟子，第一个就是斯义桂先生，第二是沈湘先生，第三是高芝兰先生，第四是温可铮先生。

其中，苏石林他所传承的这条歌唱艺术的脉络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意大利的歌唱学派，所以你看他经过几代人传到关老师那儿，我们听不出她的这个唱法是一个意大利唱法，或者是一个俄罗斯的唱法，她完全是一个中国的唱法，正是她用自己的智慧把东西方声乐艺术的精华在她的身上得到一个完美的融合和体现，所以我觉得关老师在这样的一个时刻，用文字来进行总结，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做艺术最终靠的其实还是文化修养。人生短，艺术长。】

其实做艺术无论是音乐还是画画，最终其实还是修养。为什么这么多的大艺术家到了晚年依然是有这种勃发的生命力，在于他的修养。大家知道前不久北京著名艺术家黄永玉先生，他是99岁过世，所以今年是100岁，他生前一直念念不忘，要开一个他的百岁画展，当然最后没有开成。去世以后，他的孩子们根据他的想法给他开了这么一个展览会，叫做“如此漫长，如此浪漫”。里边有一张画，是他一生当中的绝笔，这张画叫《小夜曲》，就是画舒伯特的《小夜曲》，用这张画来回忆他跟太太。

那时候他们还是男女朋友。在热恋的时候一起用舒伯特的《小夜曲》来抒发他们年轻人对这个世界对未来的这种追求，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互相依偎着。所以你想，一个接近百岁的老艺术家，他在晚年的时候，音乐在他的生命当中还有着这么重要的作用。在展览当中这张画会给你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我觉得音乐是可以贯穿始终的。而且任何艺术，它是有修养的艺术，它是能够永恒的。

吴冠中本人一直说生命短，艺术长，我想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我是一个特别喜欢看传记的人。生命里曾有过的灿烂，终究都要用寂寞偿还。】

关老师艺术生活当中的大部分事情我基本上都有点了解，因为跟她做过采访。如果说为什么推荐这样一本书，就是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值得记录，更何况像关老师这样，是经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一个生活状态。

拉美作家马尔克斯说过一句话，生命里曾有过的灿烂，终究都要用寂寞偿还。就是我们今天看到任何一个舞台上的公众人物光鲜的一面，其实他在背后可能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艰辛和努力，也许他们会遇到人生更多的挑战和困难，所以我们拨开现象，拨开迷雾去看事物的本质，看看关老师在她的文字当中开始怎么叙述自己的生活，这本书可以看成是自己生活的一面镜子。我是一个特别喜欢看传记的人，任何人的传记我都愿意看，而且我可以告诉大家，不仅是公众人物，我们每一个普通人，如果你们愿意把自己的生活记录下来，这都是非常宝贵的，你的人生记忆。

我曾经读过一本，是几十年的作者买菜的价格，他每天去买菜肉多少钱一斤，他花了多少钱，大概前后延续60年，这就是一本他每天买菜所支出的费用，你通过这种东西，他什么抒情都没有，他只是每天枯燥地数字记录，就可以看出他的人生，可以看出一个时代的变化，看到一个社会的经济的发展。所以每个人都值得用你们的笔记下你们每天生活的点点滴滴，日益积累，这都将是一份非常宝贵的财富。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特别推荐关老师的这本书。（朱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