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新

一、新质生产力借其“新”充实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

首先，以高质量发展的着力点之“新”增强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的针对性。生产力反映的是人类改造自然的实际能力和水平，在人类社会中具有普遍性。高质量发展属于新的发展理念，是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来实现经济的高效、高质增长，注重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打造环境友好型生产模式。而与这一新的发展理念相对应的只能是新质生产力。与高质量发展的紧密对接使得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能够具有更强的指向性与针对性，能够实现生产力理论的共性与个性在新时代背景下的统一，增加了新时代高质量发展下的生产力呈现的特殊新样态。

其次，以数字时代的主力军之“新”充实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包含的实体性要素。当下，数字经济已然跃升为驱动全球经济增长的核心引擎，信息和数据已经转变为关键的生产力非实体性要素。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新质生产力应运而生。它以新兴科技、新兴产业和新兴生产要素为驱动力，通过广泛应用数字化技术和智能化手段，实现信息、数据等关键生产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之间的深度融合，形成低边际成本的人机交互智能化系统建设。这就使生产力的实体性要素不再拘泥于传统意义上的三要素，而是增添了人—机的融合，延伸了生产力主体，催生了新的劳动资料，产生了新的劳动对象，出现了新质劳动者、新质劳动资料、新质劳动对象，是新劳动者与新的物质要素结合并作用于新的劳动对象的过程，这就进一步拓展了生产力实体要素的外延。

最后，以新一轮科技革命的主导力之“新”凸显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中包含的科技元素。科学技术一直在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中占据重要位置。马克思指出“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认为只有劳动者劳动过程中“身上的自然力”与“蕴藏着的潜力”的有机结合才能形成现实生产力。只有当科技不是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而是被有效转化为实际应用技术，并广泛渗透到生产实践中，真正转化成现实生产力，才能不断地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纵观人类历史，放眼当今世界，社会生产发展的实践一再证明了现代生产力发展的生长点就是现代科学技术及其广泛应用。如今，中国正处于以算力为基础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时代，新质生产力依托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量子技术等，将科技元素的地位拔高到前所未有的地位，凸显了马克思主义生产力理论中包含的科技元素的巨大推动作用。

二、新质生产力以其“质”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

首先，以劳动者的高素质化之“质”充实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的劳动者要素。传统生产主要以工业生产为主，生产力主体是工业技能型劳动者，以资源消耗为主，属于密集型劳动。新质生产力所指的劳动者是被高科技、人工智能等武装起来的新型劳动者，技术应用能力、创新能力与科研能力兼具，是在掌握了颠覆性技术与前沿技术的基础上、依靠计算机进行智能化创造的智能劳动者，属于更加适应知识经济时代高端先进设备与知识快速更新的科研型与战略型人才。这就与传统生产力理论中的劳动者有了“质”的区别，以其劳动者的新“质”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中的劳动者要素。

其次，以劳动资料的数智化之“质”拓展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的劳动资料要素。作为生产实践的中介，劳动资料反映的是一定经济时代的科技及其应用水平。新时代，新质生产力广泛采用数智技术与绿色技术，通过整合应用计算机信息、大数据等新兴技术，深度整合和优化传统的基础设施、能源、机器设备等要素资源，其劳动资料主要表现为数字化平台和智能化工具，是绿色生产力。这就促进了劳动资料的新变革，实现了劳动资料由传统转向现代的“质变”，以劳动资料发展的新“质”拓展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的劳动资料要素。

最后，以劳动对象的扩大化之“质”拓展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的劳动对象要素。劳动对象，作为生产实践的客体，是指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加工、改造和利用的物质客体，是劳动的指向对象。传统生产力主要以机械、电气、化石能源等物质形态的稀缺性资源为劳动对象。新质生产力，既保留了传统的劳动对象，又突破了传统劳动对象的限制，既包括以物质形态存在的能源，又涵括以非物质形态存在的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虚拟化劳动对象。随着劳动工具的革新，改造自然的活动也不断向海、陆、空、天等更深层次拓展。这就延伸了劳动对象的外延，开辟了劳动对象的新领域、新赛道，塑造了劳动对象资源的新动能、新优势，从根本上拓展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生产力理论的劳动对象要素。

三、新质生产力借其“高”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自我更新

首先，新质生产力凭借科技占位之“高”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自我更新。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最重要的非实体性因素。科学技术的人化和物化就能够转化为生产力的实体性要素。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都预见了科学技术的作用和地位，但限于所在时代的局限，尚难以精准预测科学技术到底能有“多高”、有“多强”。新质生产力，以技术数字化智能化、知识生产化生活化为基本形式，科技人才的重要性不断凸显，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理念被空前彰显，科技的作用被不断加大，科技的比例和含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智慧能力因素成为了制约生产力发展的决定性因素。这就将人们对科技的作用、地位的认识在原有基础上拔高到了一个新高度，解答了科学技术到底能够有“多高”的问题，实现了对科学技术这一生产力非实体性因素认识的否定之否定。

其次，新质生产力凭借效能之“高”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自我更新。生产力以劳动者、生产资料为基本要素，以科学技术作为渗透型因素，是实体性因素与非实体性因素的协调发展、同向同行。依托传统生产力发展奠定的基础，新质生产力实现了对生产力发展效益的革命性突破，实现了对非实体性因素的革命性变革，是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是当今时代先进科学技术与社会改造实践的完美结合。因此，它是生产力的空前解放和发展。它由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催生，深度融合数字经济与先进制造，制造业与服务业高效协同，既改善了生产要素的质量，又创新性地配置了生产要素，具有强大的知识创新引领力，最大限度地消除了生产力发展的阻碍因素。

最后，新质生产力凭借质量之“高”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自我更新。当前，粗放型、高投入的发展模式已难以为继，难以应对新时代背景下资源环境约束、劳动力高成本等问题。这就需要实现向内涵集约型发展方式的转变，以新质生产力对接高质量发展之需。新质生产力是新知识、新技术、新工艺、新材料、新性能等多重属性的兼备，以技术创新进一步拓展人类能力，以智能化机械生产和人工智能解放人类体力和脑力，以新能源和新材料摆脱资源短缺、环境污染与低效生产问题，依靠算法、大数据充分链接各地区产业，使生产力得到空前解放而高速发展，生产关系因生产力的发展而得以快速优化，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理念得以空前体现，劳动者解放和自身能力释放达到新高度，实现了创造效应的高质量，发展质量之高前所未有。这就超越了传统生产力理论中创造物质财富的功能与属性，开拓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视野，最终促进了其理论的自我更新。

作者：潘昱州　赵怡婷　单位：西南石油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项目基金：教育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专项课题（A类）重点项目尼山世界儒学中心／中国孔子基金会课题基金项目“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两创’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方法论研究”（项目编号23JDTCA082）；西南石油大学2024年度培育项目“新质生产力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研究”（项目编号2024RW060）。